楊貴媚出道演技眾人嫌？戲精之路靠自學！李安、蔡明亮改變金馬影后的一生

【雀雀】楊貴媚在新片《小雁與吳愛麗》飾演母親角色，和飾演女兒的夏于喬在電影中相愛相殺，並憑藉著渾然天成的台灣媽媽面貌形象，將母愛的自私與偉大演繹到滲入人物神髓。

楊貴媚難道是天才？從出道開始演技就一直這麼好？金馬影后聞言後馬上爆料自己：「剛開始演戲時，什麼都不會，常常被罵！」

楊貴媚出道時 20 歲，踏進演藝圈原本是想當歌手，但考進電視台沒多久，就被叫去演戲。彼時，楊貴媚媽媽告訴她「唱歌一週才上一次電視節目，但演電視劇的話，每天都能看到妳！」楊貴媚覺得很有道理，就大膽去演戲了。

菜鳥演員到了片場，變成小白，什麼都不會。楊貴媚回憶道：「當時攝影棚的機器是固定的，走位不能走錯位置，也不能擋到別人、會搶鏡頭，也不會表演，真的常常犯錯！」有時光是走路擋到人就會被消遣「都給妳演就好啦？！」簡直眾人嫌，於是道歉成了楊貴媚的日常。

被罵還是會痛。當時二十歲的楊貴媚，為了面子，說什麼都要拼命趕上大家：「後來我慢慢就懂了，別人拍戲的時候，自己要在旁邊看、一邊學。所以就算是下午的戲，我還是會早上就到。因為要看別人怎麼演，也要聽得懂導演和攝影師講的術語：什麼 close up、zoom in 之類，都要學著聽懂。一定要用功，因為你已經踏進來了。」

漸漸地，楊貴媚在電視台學會了走位、服務攝影機，諸如此類電視戲班訓練，還讓她學會把國語劇本自譯成台語台詞的能力、以及電視劇表演技巧等。

楊貴媚感嘆：「很感謝那階段一起合作的演員們，因為他們都直接點出我的不專業，讓不是科班出身的我，懂得要勤快問、勤快學。」楊貴媚更細數電視劇時期的湯以白導播教會她如何經營角色人設細節、林福地導演則是非常要求演員講話的口氣與走位；進到電影圈也是貴人如雲：先是與李行導演拍了《又見春天》、後有王童導演的《稻草人》與《無言的山丘》……

而在 30 年前，1994年李安的《飲食男女》與蔡明亮的《愛情萬歲》，則是徹底的改變了楊貴媚的表演人生。「前面的導演都給我很多的養分，到李安是鉅細彌遺的極致，但同一年，蔡明亮導演就顛覆我對拍戲的認知。」

當初為了做好一個電視劇演員，練就了各種的專業表演技巧，到了李安的《飲食男女》就都全面推升到電影層級：「李安拍戲，角色劇本、細節很清楚，很細膩。我拍《飲食男女》後，接著就去拍蔡明亮的《愛情萬歲》，兩個導演極大的不同！」

一開始臨危受命擔任《愛情萬歲》女主角，蔡明亮告訴楊貴媚，因為她並非是原本設定的女主角，所以劇本要改。楊貴媚聽了覺得合理，就在沒劇本也沒大綱的情況下，還是接演。

「但後來電影要開拍了，我跟蔡明亮導演要劇本，他還是老神在在告訴我『還在寫，不要急』，當時我是在一個很懵懂的狀態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我就對導演發脾氣了（笑）！後來才發現，導演就是要拍我生氣的角色寫實狀態。因為這個藝術家導演很怕我的表演『太電視』。但當時我不知道，所以真的每天都擺臭臉去拍片，一直到電影拍完、殺青，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也覺得『沒演到什麼戲』，就只是每天走來走去、拍我吃便當、喝水、開車，然後一夜情、然後哭，就沒有了。」

「殺青時，我心裡不斷ＯＳ：『天啊！我是在演什麼戲？』、『完了！我毀了！我前面明明才拍了一個很好的戲叫做《飲食男女》，後面拍的這是什麼戲啊？！』各種內心吶喊！直到《愛情萬歲》去了威尼斯影展。」

「去威尼斯之前，我還取笑自己『為什麼我要去威尼斯放給大家看我演這種片？』但當《愛情萬歲》在威尼斯播完那一刻，我哭了，哭到站不起來。當下心裡覺得對蔡明亮非常內疚、慚愧。拍戲時我只知道我的部分。但看了電影才知道，原來導演把我跟別的演員隔開，要的就是拍出我的完整的寂寞。」

「那時我哭到不行，從此下了一個決定：之後再拍戲，我不會再去問前面是什麼？後面是什麼？現在要怎麼樣？我只會問一個角色精神，因為那才是最重要的。」如今已是戲精的金馬影后楊貴媚如是說。

《小雁與吳愛麗》10/10全台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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