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饒公,為學與做人

饒宗頤先生仙遊,享壽一百有一,晚輩斗膽略評。學術方面,饒先生是各種瑣碎的考據,在香港掌握新鮮的考古材料與中西學術交流位置,把持了好題目來做論文,於音韻、金石、考古、文學、書畫等範圍,俱有建樹及修養,有現代大學教授的學術成就,然則卻無大師級的系統見解,於現代文化、傳統保存,俱無指導,一任時局荒蕪潰敗。

饒先生經歷英治時代與特區時代,先是潛心研究,後是厚受供養,饒先生早年得到鄉親照顧,生計安定,苦學有成,然而於時局無有裨益,影響力及不上同時旅居香港而處境艱難之錢穆、唐君毅等學士。饒先生與北京的季羨林先生一樣,都是守於學術一隅,即使中國開放改革之後,學士可以多所發言,他們也是明哲保身,守口如瓶,接受暴政元首探訪與抬舉,偶然講一兩句維穩之言,故此得以安樂終老。饒先生處於國際自由社會,眼見香港華夏文化和漢文學淪落而不作聲,又為金錢無缺之土共政黨寫字籌款,這些都是不德之事。(按:不德,與無德、失德不同,此乃漢文之春秋筆法。)

香港近年時局板盪,例如香港的本土運動、反赤化、反普教中、南北文化鬥爭、粵語復興之類,也得不到這些老學士半點意見,要我這個中年學者來冒險衝鋒,要港獨派的後生來闖禍招罪,以致大好青年,身陷牢獄。於我而言,不無憤慨!香港之禍,與這些位高望重的人忽然變成現代大學的象牙塔學者,丟棄傳統華夏學士該肩負的天下大任有關。

饒先生是修佛的,禪功了得,人間危險啊,老人不如歸去仙界淨土的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