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新小友（上）

【星島日報報道】這個故事最吸引之處，是那幢老房子。 六層高，在泰國曼谷唐人街，年深日久，是當地老華僑的物業，經營山貨批發，已是三代的家族生意。 傳統的潮州人，家屬繁衍，其中一支來了香港，正是朋友虎媽，剛生了個兒子，兩歲大，可以乘飛機了，帶 回去見舅婆。 重訪舊房子，說不出的親切。虎媽童年時，在這里有很愉快的回憶：地下是貨倉，擺滿了各式花款的竹器、藤具、缸瓦，以至杯盤碗碟、瓶罐壺缽，只要你叫得出名字的器皿，都有。 由於他們不做門市生意，省去鋪面的工夫，二樓是寫字樓，按單送貨交收，三樓又是貨倉。上到四樓才是住家，一邊是大客廳，一邊是飯廳，擺得下十二人的飯桌。五、六樓是睡房，七樓是寬闊無間隔的天台。 這麼高，舊樓沒電梯，上下跑樓梯頗吃力。卻不知，內籠有個似天井的深窄牆洞，置有絞索機，連繫 升降台，方便運貨。 對小孩子來說，老房子簡直是最好玩的遊樂場。虎媽幼時，最喜歡探頭進牆洞，看夥計們七手八腳，吼三喝四地絞索搬貨。 其他表兄弟又淘氣，恃 膽大身輕，常在牆洞鑽進鑽出，爬上爬下，將升降台當作「私家升降機」來玩，幸好從來沒有出事。 記憶中，舅婆家里人氣總特別旺，她和舅公有四女一子。女孩子全睡在五樓，嘰嘰喳喳，常忙 扮靚試衫梳妝，小虎媽混在里頭，樂在其中，不知多好玩。 逐漸，那些快樂的時光，終於成過去：先是二姨、三姨，陸續出嫁，不再回來。四姨個性獨立勤快，本來有心接手批發生意，卻不幸，約十年前，在芭堤雅的交通意外中死去。 剩下大姨和五舅，伴 舅婆，留守在老房子。屋大人少，他們集中睡在六樓。五樓眾姊妹的房間，陳設依舊，卻已是空蕩蕩，了無人氣，虎媽看見也覺傷感…… www.winghongdon.com 專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