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閉男孩的兄弟情

最近看英國BBC兒童頻道CBeebies製作的一條關於兒童如何看待差異的短片,找來幾對孩子分享共處經驗,問他們覺得自己與對方有何不同。

一個輪椅女孩指着旁邊的健全女孩說:「Lucy喜歡茄汁,我也喜歡,但沒Lucy般喜歡。」;一個華裔男孩望望旁邊年齡相若的金髮男孩滔滔不絕的說:「他住的屋沒有松鼠在屋頂走來走去,而我住的屋則常有松鼠咬斷屋頂天線,弄得我們常常沒電視看!」

面對所謂差異,孩子看的,跟大人看的,很不一樣。

這讓我想起最近為www.sen.org.hk訪問的一個大男孩Colin。他從小就認識一個同齡的自閉男孩青青,在他眼中,這朋友仔記性超好而且十分搞笑,一興奮便大叫大嚷,更曾在樂園噴泉小便,到電影院看戲又會站起來大笑。

問Colin,你們沒被罵嗎?有沒有覺得很尷尬?他瞪大眼睛笑說:「我即刻拉他坐低,告訴他,你令我無法集中看戲。不過這幾次他明顯進步了,以前一場戲起身三、四次,現變成一、兩次甚或一次都沒有。」

Colin眼中的青青,一直在進步。兩個大男孩最愛聚在一起打機,Colin一直羨慕青青有個超強記憶大腦,好像一台掃描器,看過了,就不會忘記,這可真不同凡響,對打機非常有幫助。

因為他們的媽媽是好友的關係,小時候的Colin,其實是心理學家安排給青青的Training partner。據他所說,他的任務是幫助青青「修正自閉症」,但如何修正,他其實不太懂,只知道一直把他當好朋友看待,「很多人當他們透明,直至他們做錯事……這樣好孤單。」

這段兄弟情,青青是完全接收到了。生日派對上,他總是把第一塊蛋糕分給Colin;激嬲兄弟,他就心急如焚在人家門外等,務求要奉上一句「對唔住」;家人想帶他移居外地,他說不捨得爸爸,還有Colin。

說穿了,自閉孩子跟你我他一樣,也有喜怒哀樂,都需要朋友。愈多人願意敞開心扉,他們的世界便愈大。

除了Colin,社聯《來跑一場親子障礙賽》的網站,最近還訪問了一系列「社區好人」,有斬叉燒的叔叔、文具店老闆娘、退休副校長、雜耍教練、游泳教練、舞蹈老師、髮型師等等,他們都不是什麼大人物,卻都燃起了一點光,讓我們的社會更加共融。

https://www.sen.org.hk/page/p1_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