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校時最需要問的是……

又一屆幼稚園家長即將啟動選校工程，作為「資深」小學家長，女兒唸的又是地區名校，我最近便常被問及關於小學的種種。根據個人經驗所得，家長選校時最常問的三條問題，依次為「功課多唔多？」「課程深唔深？」「學校谷唔谷？」

每次面對這些問題，都有種有口難言的感覺。首先，功課多寡實在涉及太多主觀因素。我見過太多例子，兩個小孩明明唸同一小學，但花在功課上的時數可以是天壤之別。這情況小學如是，中學更甚，而智能手機和時間管理往往是問題的關鍵。

其次是課程深淺，我由始至終只當過一間小學的家長，沒比較，實在難言深淺。與其說深淺，我更在意進度，學校是趕鴨式教學還是放養式授課？多麼淺的課程，如果一直趕鴨般塞進孩子的腦袋，即使吃得消也索然無味。相反，多艱深的課程，如果給予時間空間，容許孩子按自己程度慢慢走，也就不易因為所謂「落後」而氣餒。

至於學校「谷唔谷」，我會具體地轉化為「學校明唔明孩子？」於我而言，這是核心，一切問題的依歸。抽象嗎？一點不，但確實需要一點心思去觀察求問才找到頭緒。

像女兒的學校，多年以來，很多觸動人心的畫面都跟這有關。譬如說，剛過去的開放日，全校人頭人湧，很多幼稚園家長也帶著孩子來體驗。當天女兒負責表演中國舞，在禮堂綵排後，大夥兒經走廊到樓下操場準備表演。一班小人兒經過走廊時，見樓下的吹氣彈床即大聲歡呼，樓層裏其他在忙著的老師、學生和家長都紛紛望過來。我想像自己當小學生時，這一聲歡呼大抵要招來老師訓話。

但當天帶隊的老師一是沒罵，二是沒瞪，只是微笑著把食指放嘴邊，然後温柔的跟「嘩鬼」們說，「快啦快啦，我哋快快表演完，就可以即刻飛落去玩啦！」接著是另一聲歡呼，然後孩子都快步跟上老師認真表演去。

雞毛蒜皮嗎？是的，但往往就是這些微小如塵的事，讓你知道老師能否跟孩子「接通」。這接通極為重要，因為只有接通得上，孩子才會讀得開心，而學校才會有能力把想教的，有效地傳送到孩子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