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欣方郁婷爭金馬影后】《美國女孩》充滿洋蔥的親情:殘酷的不是青春成長 是越親密卻越要離別

【林嘉欣方郁婷爭金馬影后】《美國女孩》充滿洋蔥的親情:殘酷的不是青春成長 是越親密卻越要離別
林嘉欣方郁婷爭金馬影后】《美國女孩》充滿洋蔥的親情:殘酷的不是青春成長 是越親密卻越要離別

由林嘉欣主演的《美國女孩》榮獲第58屆金馬獎7項大獎提名,其中備受矚目的是戲中飾演林嘉欣女兒的年僅15歲女星方郁婷,初次演戲就同時入圍金馬獎最佳新演員與最佳女主角,將與林嘉欣一同角逐最佳女主角的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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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鳴影評專欄】《美國女孩》是導演阮鳳儀改編自身的青春成長驪歌,因為劇本切剖開來的往事歷歷很私密也很鋒利,容易讓人看得觸目驚心。在這一家四口的故事裡,爸爸媽媽和2個女兒,看似簡單不過的組合,導演卻輕巧地讓敘事視角在4個角色的身上穿梭轉移,使得它不像一齣以第三人稱述說的別人的故事,而是這家人各自印在心裡的那一段寫真映照。

導演除了尖細勾勒自己與母親的親密往事,也以小窺大地描繪出2003年台灣的時代記憶。當然不只明顯且巨大的SARS事件,從學校的髮禁到家中的網路撥接MSN,從老公寓舊式竹編藤椅的氣味,到老師拿藤條差幾分打幾下的聲響,伴隨書店裡播放蔡依林的《說愛你》和網咖裡周杰倫的《安靜》。這些情景會不斷把人往時光隧道那一頭拉,倘若你經歷過那個時代,你自然更沉浸入故事裡。

這是導演雕塑故事細節的技巧,也是融合美術攝影各環節的功夫;還有件更不簡單的事,她把經驗老道的金馬影后林嘉欣及金鐘視帝莊凱勛,和2個首度演戲的小女孩擺在一起,沒有生疏的空隙,反而很親暱,尤其導演她自己也是初次拍攝長片與這一家人相遇。

拍戲時年紀僅15歲的方郁婷,穩定成熟度讓人驚豔。她大量的情緒戲幾乎都在一鏡的長鏡頭裡完成,諸如她跟爸爸去挑家俱從撒嬌到質問,在教室被當眾訓斥再鞭打融噴淚;即使她面對氣場勢必強大的林嘉欣,正面互相飆罵的爭吵戲,她並沒有顯弱;她甚至還要跟馬兒演獨角戲,她幾乎都沒有失準。

在希臘攝影師Giorgos Valsamis的記錄式凝視鏡頭下,林嘉欣的表演跨度很大,望著老公和女兒嬉戲的甜美笑容,狠罵女兒聲音發抖氣到卡詞,遭逢癌症的舉步維艱及接受化療的渾身顫抖;這是她在《百日告別》後又一次深具說服力的詮釋,面臨不同的死亡逼近皆有極深刻的痛楚強度,這回更有多面向的跨度。

《美國女孩》給觀眾的共鳴度高,因為它不全然只是一個母親觀點,或單從女兒視角出發的故事,它的敘事角度一直在流暢轉換。林嘉欣和方郁婷這對母女在場上不斷交替強攻及苦守,缺一方就打不出這麼噴張的火花。莊凱勛的那一巴掌打得讓人毛骨悚然,逼真如你我家裡可能曾上演的一幕。當他獨自下了樓梯,又讓人站到父親的立場而心疼;他和小女兒林品彤都是絕佳助攻。導演在少數衝突場面的編排設計痕跡,都被他們的表演渲染力隨即蓋去。

《美國女孩》從一個小家庭的吵鬧日常,延伸出落地生根或漂蕩歸屬的國籍議題;再從無常的病死關頭,放大一位母親對於血肉的無私親愛。那一場與馬對話的戲非常魔幻,如同女孩祈求不羈奔馳的想望,女孩想遠走,但是,馬卻不想離開牠的廄。媽媽其實一直守著她的人生位置,因為她在等,等女孩有一天能確定了自己的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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