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淬帆 做小丑餘生不再

(綜合報道)(星島日報報道)入行半世紀，馮淬帆（緊哥）演繹過無數經典角色，80年代一系列喜劇，更奠定他的「幽默祖師」地位，絕對是當代港產片代表人物之一。 笑靨背後，緊哥餘下滿滿唏噓與遺憾，「我沒有達到自己想要的藝術成就，始終我被認為是搞笑演員，其實，這樣對我，很——不——公——平。」 文：彭形影 圖：張家宜 場地：香港萬麗海景酒店中菜廳滿福樓 說起緊哥，大家一定想起《夏日福星》的「犀牛皮」、《精裝追女仔》的「劉定堅」，其中劉定堅的「收縮水舞」，至今仍在網上瘋傳。搞笑容易，轉型卻難，緊哥坦言，近年已刻意不再拍搞笑片，更差點因誤會而推卻了新片《老笠》的邀約。 「我私下絕對不搞笑，事實上，我亦很不喜歡拍笑片，近年我已表明不會再拍搞笑片，亦確確實實告訴過自己，不要再拍，所以推了很多部戲。《老笠》的製片第一次找我時，說這部是喜劇，我就馬上推卻，後來，導演火火傳了劇本大綱給我看，指明是講社會問題，我才答應呢！ 「我的性格應該算火爆，只是隨着年紀增長，不再激烈，但內心依然很執 、很有原則，例如好朋友永遠都是好朋友，如果我覺得那人不順眼，便永遠不會跟他做朋友。坦白說，我當然有試過對人改觀呢，但我未曾看錯過人，所謂改觀，只是我誤信某人是好人，最後才發現對方是壞人。」 人生是連串妥協 當生活的壓力對上生命的尊嚴，有原則如緊哥，也只能選擇前者，無奈地向制度妥協。 「年輕時逼於無奈，接受了很多規則，第一，那時候為了實踐理想，第二，為了錢，我不拍戲哪有飯開呢？所以很多時候不容許我揀戲。不過，我做導演的經歷上，反而更痛苦，好像我本來有個很硬淨的Idea想拍，但資方或製片人又逼我加插一些流行元素、喜劇情節，我當然很不高興，但難道要為此不拍嗎？最終還不是要妥協。」 活到這把年紀，緊哥坦言，人生也不過如此，縱有遺憾，亦得接受。其實學習接受不完美，也是人生中重要一課。 「一生中，當然最好是能夠有些成就，但真的追求不到，也沒辦法。我也有我的遺憾，就是沒達到自己想要的藝術成就，始終被認定為搞笑演員，其實對我很不公平。像當年拍完《癲佬正傳》，我飾演的社工角色，讓大家看到喜劇以外的我，但之後的片約，老是找我拍喜劇，其實我很想拍回正戲呢！」 藝術軍人片場死 緊哥一生的遺憾，應該還有愛情。 「至於愛情，若以社會制度來說，沒有結過婚，當然是種缺失，但作為真真正正的一個人，我倒不覺得缺少了甚麼，一來我朋友多，不覺得孤獨；二來是我不認為一定要有後代。 「或者我好信命，也經歷過不少感情，但沒有一次是成功的，可能我命中注定是單身呢！我今年72歲了，其實由60歲開始，很多朋友也叫我找個人，我最不贊成這種想法，難道我求求其其為結婚而找個人嗎？為了有人照顧而娶個老婆嗎？如果只是要人照顧，我請個護士都得啦！」 雖然，時間或多或少會磨平我們的稜角，但堅持的人，終究會保有最初的理想，72歲的緊哥亦如是。 「我當然想再執導筒，尤其是這幾年，總想在死前拍一套最後的作品，希望年底可以實行。我希望用一種超現實手法去講人生，講述故事主人翁成功到達心目中的烏托邦，卻發現烏托邦比現實世界還要差，經歷重重困難，才回到現實世界。 「其實，很多人不滿現實，只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在我來說，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烏托邦，只是大家幻想出來而已，一切只視乎你的心態。 「我很熱愛這一行，所以想永不言休，我經常比喻自己是藝術界的軍人，我諗我會死 片場囉，哈哈！所以我想趁大家還記得我，身體還可以時，多拍一、兩部好電影，也希望執導的電影能成事。其實生死我看得很輕，一個人年紀大，終歸都要死，咪睇 你死得好唔好睇囉！」 ■緊哥被譽為80年代的「幽默祖師」，但私下絕不搞笑的他，近年已表明不再拍搞笑片，只想死前再執導筒，拍一套最後作品，用超現實手法去講人生。 ■當年那場「收縮水舞」的片段，至今仍在網上瘋傳。 ■《癲佬正傳》讓人看到喜劇以外的緊哥。 其實生死我看得很輕，一個人年紀大，終歸都要死，咪睇 你死得好唔好睇囉…… 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