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與體育:盤點巴黎奧運烏克蘭及俄、白中立運動員成績|Whatsnew

截至8月9日,在巴黎奧運會上,烏克蘭奧運代表團已經取得了3金4銀4銅的成績。由名將哈爾蘭(Olha Kharlan)率領的女子佩劍隊、不久前剛打破女子跳高世界紀錄的馬胡奇赫(Yaroslava Mahuchikh)和拳擊選手黑日尼亞克(Oleksandr Khyzhniak)分別奪得金牌,其他獎牌則分別來自射擊、體操、擊劍、摔跤、田徑項目。尤其哈爾蘭還獲得了女子佩劍個人銅牌,成為獲得奧運獎牌最多的烏克蘭運動員。

2022年開始的俄羅斯對烏克蘭的全面入侵,給烏克蘭的體育事業造成沉重打擊。本次奧運會烏克蘭僅有140名運動員參賽,系烏克蘭1996年參加奧運會以來最少的一次。

而據英國政府7月發布的一份報告,自2022年以來,已有超過487名烏克蘭運動員因俄羅斯的侵略喪生,其中既有死於戰火與空襲的平民,也有參軍衛國而犧牲的運動員,比如曾代表烏克蘭參加2016年里約熱內盧奧運會的舉重運動員佩列先科(Pielieshenko)已經在2024年5月5日陣亡。

《紐約時報》指出,儘管本屆比賽烏克蘭選手面對巨大困難已取得相當不俗的成績,但烏克蘭體育未來的發展道路仍會異常艱難。

時值烏克蘭前線形勢不利、後方厭戰情緒持續上升,烏克蘭運動員的每一塊獎牌都對提升士氣不無作用,這也在運動員在獲獎感言中有所體現。(延伸閱讀:《俄烏戰爭兩週年,遇到困境的烏克蘭未來還能採用什麼戰略?》)

比如,馬胡奇赫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在這困難時刻」,她將這塊金牌獻給「烏克蘭的戰士、保衛者、志願者,和所有幫助我們國家戰爭邪惡敵人的人」。

而在獲得個人比賽的銅牌後,塗着烏克蘭國旗色美甲的哈爾蘭在採訪中表示:「無論今天獲得的是什麼牌,對我來說都是金牌,因為我們每個烏克蘭人正在經歷的事情……我把獎牌獻給我們的男女保衛者,獻給那些因為被俄羅斯殺害而不幸無法來這裏的運動員。」

不同於其他許多明星級運動員,並非職業拳手的黑日尼亞克在戰爭期間始終留在烏克蘭國內,並在俄軍的炮火之下堅持訓練,因此他也在賽後的採訪中感謝軍隊「用自己的生命保衛我們國家的和平與寧靜」,並將其視為自己的榜樣。(延伸閱讀:《專訪聯合國難民署駐烏克蘭代表比林:烏克蘭人最深的恐懼是被世人遺忘》)

如果觀察烏克蘭參加歷屆奧運會的運動員人數以及獎牌數、金牌數走勢,大致可以發現,烏克蘭代表團的規模和表現在2008年北京奧運會後就開始緩慢走下坡路。北京奧運會上烏克蘭隊獲得27塊獎牌,其中7塊金牌;到2012年倫敦奧運下降到20塊獎牌6塊金牌,2016年里約奧運會更是急劇下挫至11塊獎牌2塊金牌,這顯然也與2014年起俄羅斯的入侵不無關係。

2024年8月3日,巴黎奧運女子佩劍團體,由烏克蘭隊奪得金牌。 攝:Dan Mullan/Getty Images
2024年8月3日,巴黎奧運女子佩劍團體,由烏克蘭隊奪得金牌。 攝:Dan Mullan/Getty Images

俄羅斯與白羅斯的運動員在本屆奧運會上的成績就更為慘淡。

由於入侵烏克蘭、非法將烏克蘭境內地區的奧委會併入俄羅斯奧委會,外加俄羅斯屢次系統性地違反反興奮劑條例,兩國代表隊都被禁止參加巴黎奧運會,僅有少量通過身份審核的運動員可以以「個人中立運動員」(AIN)身份參賽。AIN 運動員不得參與開幕式入場環節,不被列入獎牌榜,獲獎後只能使用 AIN 旗和一段無歌詞音樂,而不像其他中立運動員那樣可以使用奧林匹克旗和奧林匹克歌。

儘管如此,烏克蘭當局和體育界仍一直在發起呼籲全面禁止俄、白兩國運動員參賽的攻勢,但並未成功。最終,有17名來自白羅斯和15名來自俄羅斯的運動員以 AIN 身份參賽——由於俄羅斯當局也向打算參賽的俄羅斯運動員施加壓力,最終參賽的俄羅斯運動員數量甚至遠少於奧委會提供的配額。(延伸閱讀:《牢獄之災、道德負疚、親友反目:被俄烏戰爭裹挾的白俄羅斯人》)

此外,根據俄羅斯獨立媒體「美杜莎」統計,本屆奧運會參賽者中,有大約60名曾經擁有俄羅斯國籍,其中超過三分之一選手是在戰爭開始後改換國籍。

AIN 運動員目前獲得了一塊金牌,來自白羅斯蹦床運動員利特維諾維奇(Ivan Litvinovich),並在體操、划船、網球項目中各獲一枚銀牌。而曾經的俄羅斯游泳運動員基爾皮奇尼科娃(Anastasia Kirpichnikova)則為法國贏得了一枚1500米自由泳銀牌。

俄、白兩國的媒體甚至沒有轉播此次奧運會的開幕式和比賽,相反,不少媒體稱,兩國宣傳機器大量報道、操縱和傳播了關於奧運會賽事和組織的負面新聞和假新聞

俄烏兩國運動員在賽場的相遇總會引起特別的關注,甚至出現摩擦。在2023年世界擊劍錦標賽期間,烏克蘭運動員哈爾蘭拒絕與俄羅斯對手握手,導致被取消資格,無法參加本屆奧運會。但在經過激烈爭論後,哈爾蘭被恢復資格。

馬胡奇赫則在2020年東京奧運會上因與當時的冠軍、俄羅斯選手拉西茨克涅(Maria Lasitskene)擁抱、合影,在烏克蘭國內引發激烈爭論。

2022年10月,與克里姆林宮關係密切的國際拳擊協會(IBA)宣布允許俄、白運動員代表國家出戰,包括烏克蘭在內的多國拳協抵制 IBA 及其組織的賽事,黑日尼亞克因而也錯過了之後的多數世界級大賽。

2024年6月,在瑞士巴塞爾進行的歐洲擊劍錦標賽上,烏克蘭重劍選手克雷維茨卡(Olena Kryvytska)拒絕與歸化格魯吉亞的原俄羅斯選手古奇馬佐娃(Maia Guchmazova)握手,導致後者情緒失控,在賽場上大罵粗口。(延伸閱讀:《戰爭與責任對談:俄羅斯普通人應該對俄烏戰爭負有責任嗎?》)

不過,在本屆奧運賽場上,暫時未出現這樣的時刻。哈爾蘭在一場比賽後還與歸化阿塞拜疆的原俄羅斯選手巴什塔(Anna Bashta)擁抱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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