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陪我

近日有個電視廣告，賣什麼我都忘記了，只記得那個畫面，身處海外出差的爸爸惦念著家中的女兒，訊息大意是：我們一直以為自己陪伴著子女成長，其實，是子女一直陪著我們。

這陣子，感受至深。

大女兒在澳洲遊學已兩個多星期了，沒電話沒電腦，我們只能靠校長和老師偶爾上載在臉書上的相片、影片或日誌了解她的狀況。我們都很久不曾如此思念一個人了，雖不致茶飯不思，但一家五口忽然缺了一口，總是若有所失。

最初以為，大家姐離家外遊，最不習慣的肯定是兩個妹妹。原來我錯了，兩個小妹固然掛念大家姐，日盼夜盼她回來，但大部份時間，她們還是如常在家嘻嘻哈哈、你追我逐。這是我首次真正體驗到生三個的好處。一個不在，還有另一個作伴。

最難耐的，原來是我。

大女兒不在身邊，我發覺我竟然像一隻洩了氣的氣球，做什麼都像提不起勁似的。平時我們愛鬥快看同一本小說、會一起看電影、喜歡一起做手工，我最愛跟她說往事、談夢想……每晚臨睡前我們輪流講「開心事唔開心事」時，她總是最長氣的一個，一直說呀說，直至妹妹們都睡著了，她還是不願停口……我永遠是她最後一個聽眾。

原來，十一年過去，那個可愛的小粉糰，已漸漸成為我最親密的朋友。

記得就在她起飛前個多月，我帶著她們三姐妹到餐廳吃下午茶，甫點好餐才驚覺自己丟了銀包電話，心慌意亂之際，她一直拖著兩個妹妹，著她們安靜等候，讓我可以好好思考如何善後。那天晚上，我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告訴她：「家姐，幸好今天有你，你真好！」然後她竟甜絲絲的回說：「都是你教的。」那種甜如蜜糖的默契，是我在其他關係中不曾嘗到過的。

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陪伴，願我們當一輩子的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