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卡提名《愛爾蘭人》影評:卡士強勁成熱話,卻被複雜自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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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拍前已引起哄動,集合巨星羅拔迪尼路(Robert De Niro)、阿爾柏仙奴(Al Pacino),並由大導馬田史高西斯(Martin Scorsese)執導的《愛爾蘭人》(The Irishman)雖然陣容強勁,但在正式推出後,評價卻相當兩極。電影雖然仍然保留馬田史高西斯的黑幫片風格,但似乎未能討好所有觀眾。事實上,電影確非史高西斯最佳之作,而過長的片長、太過貪心的表達方式,亦成為了電影的致命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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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好演員不惜公本

《愛爾蘭人》除了因為卡士勁引起熱話,其不惜公本的龐大製作,亦相當引人注目。首先,電影為了讓 76 歲的羅拔迪尼路、祖帕西(Joe Pesci)與 79 歲的阿爾柏仙奴能演到年輕的戲份,就花了極多人力物力。所有場面都是以特製的 3 個攝影機拍攝,以方便電腦能做到後期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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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電影去了 117 個地點拍攝,共有 319 場,單是製作費已高達 12.5 億港元。大導馬田史高西斯之所以要大花金錢,除了因為幾位演員夠名氣,事實上亦是展現出絕佳演技。羅拔迪尼路本身已是馬田史高西斯的老拍檔,二人合作過9部長片及1部短片,更是奧斯卡最佳拍檔,二人攜手摘下無數個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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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拔迪尼路由年輕的貨車司機,演到變成幫派中的生還者,最終更由已成老人的他,親自講出自身的經歷。電影中見到年輕的他衝動、暴力,動作靈活,到開始上年紀,又慢慢變得老成。不過最大的亮眼位,都是見到他在「忠義」與「友情」間的爭扎,究竟要聽大佬祖帕西講狠心殺死好友,還是要放過好友阿爾柏仙奴?這是電影的高潮,同時亦見到羅拔出色的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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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級示範作,祖帕西復出尋求突破

阿爾柏仙奴與羅拔迪尼路,二人除了是《教父》(Godfather)經典組合,事實上也是老朋友。羅拔迪尼路與阿爾柏仙奴本身的熟悉關係,讓他們可以在電影中有大量即興演出。據導演所講,二人興之所至時,會即興演繹對白與動作,而當中不少都正式收錄了在電影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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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柏仙奴在戲中演出公會領導人 Jimmy Hoffa 。其實於 1992 年電影《Hoffa》中,另一位影帝積尼高遜(Jack Nicholson)都飾演過同一角色,但比起積尼高遜的外顯火爆,阿爾柏仙奴這次的演繹相對含蓄得多。令人最難忘的,可謂他與羅拔迪尼路女兒的戲份,他特別疼錫她,關係微妙。在阿爾柏仙奴的手上, Jimmy Hoffa 確實盡顯鐵漢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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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兩大影帝,男配角祖帕西的演繹亦極為出色。這位老戲骨近 20 年作品大大減產,今次可謂為了恩師馬田史高西斯才再度出山。以往他的角色都相當狂躁,動不動就要殺人,但今次他卻飾演一位老謀深算的幫派老大。他不論收到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所有動靜表情都一樣冷靜,甚至最終對阿爾柏仙奴下格殺令,仍然相當內歛。如果你看過《狂牛》(Raging Bull)或《盜亦有道》(Goodfellas)中狂放的他,相信會更為他這次的演繹而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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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橫歷史數十年,略嫌貪心

這部電影確實長,作品長達 3.5 小時,而在戲內的時間,亦是縱橫數十年。羅拔迪尼路以第一人稱,講述自己由偷雞走精面的凍肉司機,到遇上祖帕西並獲得提攜,再為幫會殺人打混,而一直扶搖直上。有網民打趣,將電影分為4集,當成一齣迷你劇看,觀感則大有進步。原因是,電影確實太長,又太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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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很著重細節,因此將羅拔迪尼路幾十年來的各種經歷都詳細道來,但事實上,觀眾又是否感興趣,同時能消化呢?答案是否定的。在長達 3.5 個小時的作品中,觀眾不停被細節轟炸,而且因為該史實很繁複,所以不少人都表示,自己睇到某一段時間就想中途暫停,甚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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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導演大可以由阿爾柏仙奴的出現開始講起,主力放於二人的關係上,不用交代太多羅拔迪尼路的出身、他與祖帕西的公路旅程,甚至祖帕西的太太食不食煙等無關的細節。尤其是他與祖帕西的公路旅程,佔了電影很大篇幅,但其實無關痛癢,令觀眾看得非常辛苦。這同時也是 Netflix 電影的一大弊病:不懂得控制導演,任由他天馬行空,最終出來的效果卻未必如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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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對白太多,畫面動作太少

黑幫片是馬田史高西斯的合手好戲,但今次《愛爾蘭人》卻沒有過往黑幫之間的激烈鬥爭感覺,換來的只有不斷的對白與對白。由於電影有大量情節要交代,導演就選擇了以對白方式表達出眾人關係與推進劇情,然而,對白卻有太多之嫌,而缺乏背景知識的觀眾,要理解密集的對白,過程更見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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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另外一大問題,就是人物超乎異常地多。除了 3 位主要角色,還有他們的家人,不過最令人困惑的,就是眾多幫會與公會人物不停出現,他們出現時,除了名字、外號與死亡原因會以字幕交代,其他一切資料都是要靠觀眾透過對白去理解,實在極為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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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眾多的角色人物,又往往只出現了一小段戲就消失,之後又有另一個新人物引入,實在令觀眾非常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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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部黑幫片,《愛爾蘭人》真真正正的仇殺、打架、血腥的場面少之又少。電影改編自前兇殺案檢察官 Charles Brandt 的回憶錄,本應可以有不少暴力畫面震懾鏡頭,但導演卻選擇輕輕帶過。你或許會想,是導演刻意為之?但事實上,好兩、三場羅拔迪尼路重要的殺入片段都有拍出來,但都是極其簡單,極缺席張力,又不緊張,每次他都是輕輕鬆鬆地近場、殺人、離開,完全浪費了那些仇殺戲份,再加上電影的長度,更令觀眾感到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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