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民逝世|中國網絡「膜蛤文化」一度大行其道 怒罵記者片段變惡搞素材 「too simple」等詞成另類潮語

BEIJING - SEPTEMBER 03:  Chinese President, Hu Jintao, (L) talks with former President, Jiang Zemin, during a meeting marking the 60th anniversary of the victory of China's Resistance War Against Japanese Aggression on September 3, 2005 in Beijing, China.  (Photo by Andrew Wong/Getty Images)
2005 年 9 月 3 日,已經全面交棒給胡錦濤的江澤民,出席抗日戰爭勝利 60 周年大會。 (Photo by Andrew Wong/Getty Images)

新華社昨日(30 日)公布,前國家主席江澤民逝世,終年 96 歲。江澤民除了是國家領導人以外,在不少中國網民心目中,他亦是網絡迷因(meme)的代表,他在公開場合的場面以至各種素材,都發展出別具幽默意味的「膜蛤文化」,網民甚至會以他的照片、語錄製成表情包。有說法指,江澤民敢於在公開場合展示個人性格特質,成為了他跟其他國家領導人的重要分野。

「膜蛤」的起源,並非來自於正面評價。江澤民作為領導人固然積累了不少批評者,部分抨擊他的人就以江澤民的外觀著手,指他配戴一成不變的粗框大眼鏡、鍊成多年的大肚腩、以至經常在公開場合穿著高腰帶褲,種種外貌特徵都讓他似足一隻「蛤蟆」。而他在 2000 年怒罵《有線》記者張寶華的事件,就有意見認為他對記者不尊重。

政治漫畫家「變態辣椒」日前在 Twitter 再刊載他在 2014 年的作品,何見當時已經有以「蛤蟆」形象戲謔江澤民的情況。
政治漫畫家「變態辣椒」日前在 Twitter 再刊載他在 2014 年的作品,何見當時已經有以「蛤蟆」形象戲謔江澤民的情況。

上述事件成為了熱門新聞,相關片段亦一直在處於高速發展時期的網絡之間流傳。有別於批評者,部分年輕的中國網民從片段看到江澤民的另一面向,認為他有別於其他領導人不苟言笑的特質,怒罵記者的片段形成了對領導人既有印象的巨大反差,甚至形成了獨特的喜感和親切感,對他產生了敬佩之情。及後,網民就有了「膜拜蛤蟆」的說法,簡稱就是「膜蛤」,而他的追隨者就被稱為「蛤絲」、「膜法師」等。

江澤民在董建華述職期間,曾直斥當場記者。
江澤民在董建華述職期間,曾直斥當場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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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民對於江澤民的關注,一度隨著他交棒胡錦濤並退居幕後而有所下降,但是 2011 年一宗震驚中外的事件,令人再次記起他:當年 7 月,《亞洲電視》新聞報道聲稱江澤民已經逝世,但在幾個小時之間就被官方辟謠,證實上述為錯誤報道。網民重新記起這位上一代領導人,「膜蛤」再次成為了不少人的熱話,及後更有網民指各種誤報死訊後的辟謠,都是從某種意義上為江澤民「續命」,由此產生出「續一秒」或者「+1s」的網絡迷因。

江澤民表情包
江澤民表情包
幽默的網民,會製作江澤民圖像的表情包。
幽默的網民,會製作江澤民圖像的表情包。

2014 年 11 月,內地的網絡平台「微信」出現了一個名為「江選研討會」的公眾號,專門刊載江澤民的經歷和往事,戲謔的行文吸引了大量網民關注和轉載內容,「膜蛤」行為獲進一步提升至網絡文化層面,成為了新興的「膜蛤文化」。雖然「江選研討會」公眾號最後遭審查部門和關閉,但是相關內容已經向外擴散流傳,「圖樣圖森破」(too young too simple 普通話拼音)、「悶聲發大財」、「談笑風生」、「弄個大新聞」成為了另類潮語,甚至出現了跟「膜蛤」有關的商品,例如 T 恤、手機殼等,現實中亦有人會在牆上和地磚製作「膜蛤」塗鴉,一個戴著大眼鏡的簡化肖像,已經被認出所指何人。

中國某處的膜蛤文化塗鴉。大眼鏡成為了江澤民的重要特徵,只要畫上大眼鏡,不少人都知道所指何人(圖:鏌翷 @ Wikipedia,CC BY-SA 4.0)
中國某處的膜蛤文化塗鴉。大眼鏡成為了江澤民的重要特徵,只要畫上大眼鏡,不少人都知道所指何人(圖:鏌翷 @ Wikipedia,CC BY-SA 4.0)
2015 年,復旦大學登山探險協會一張海報,配上一個粗框大眼鏡,並配上一句「一點人生的經驗」。熟知江澤民迷因的人,就會知道說話來自江在 2000 年怒罵記者的發言當中。
2015 年,復旦大學登山探險協會一張海報,配上一個粗框大眼鏡,並配上一句「一點人生的經驗」。熟知江澤民迷因的人,就會知道說話來自江在 2000 年怒罵記者的發言當中。
江澤民 2000 年怒罵記者。TVB 截圖
江澤民 2000 年怒罵記者。TVB 截圖

不過隨著「膜蛤文化」的深化,亦引起了中國官方的注意和干預。2016 年 10 月中共十八屆六中全會之後,中國就對領導人宣傳工作及宣傳用語作出要求,包括禁止吹捧,及後「膜蛤文化」就被中國官方列為網絡審查項目之一。中國政府亦注意到有網民以至「蛤絲」會為江澤民祝壽,這些行為都在線上、線下被禁止。而在 2017 年,蘋果應用商店出現一款「excited frog」的遊戲,以一隻戴黑框眼鏡、穿高腰褲的青蛙作為遊戲主角,但遊戲在不久就被指違反中國法律遭到下架,一名自稱是該遊戲作者的人士就發帖,稱其因為此事受到公安機關的調查和處罰。

有人就曾經發布一張模糊化的照片,但仍然有不少人認得圖中人物就是江澤民。(圖:Candy79729 @ Wikipedia, CC BY-SA 4.0)
有人就曾經發布一張模糊化的照片,但仍然有不少人認得圖中人物就是江澤民。(圖:Candy79729 @ Wikipedia, CC BY-SA 4.0)
一個象徵「膜蛤」的標誌,結合了江澤民粗框眼鏡的重要特徵,下面則配上了「naive」的 aiv 三個英文字母。至於為何是 naive,相信不少人都會知道源於他怒斥記者「sometimes naive」。(圖:Arthur200000 @ Wikipedia, CC0)
一個象徵「膜蛤」的標誌,結合了江澤民粗框眼鏡的重要特徵,下面則配上了「naive」的 aiv 三個英文字母。至於為何是 naive,相信不少人都會知道源於他怒斥記者「sometimes naive」。(圖:Arthur200000 @ Wikipedia, CC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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