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第58日審訊｜李宇軒：國安法生效後沒停止國際遊說 因覺得「北京會搬龍門」

李認為《國安法》前 眾籌等工作均屬合法

辯方具香港執業資格的新西蘭御用大律師 Marc Corlett 第二日盤問，內容圍繞《國安法》實施前後的行動。辯方指，李於 2019 年 6 月至 2020 年 7 月《國安法》生效前，曾參與眾籌登報行動、國際遊說、協助「攬炒巴」在港接待英國國會議員 Bob Seely、到訪日內瓦聯合國人權理事會，以及與訪港的美參議員 Rick Scott 會面等。

李確認，上述行為在當時均屬合法，相關行為亦沒被檢控。而 SWHK（重光團隊）之間沒有共識，李可代表 SWHK 進行違法行為，他沒協助他人進行非法行為，亦不同意進行違法行為。

官問為何沒叫停遊說工作

李：因覺得「北京會搬龍門」

辯方指，《國安法》於 2020 年 6 月 30 日午夜生效，李當晚向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委員裴倫德（Luke de Pulford）發訊指，「條文比我們想像的更糟」、「根據條文內容，你已經干犯控罪了:)（you have committed a crime according to the text:）」，當中「you（你）」字使用斜體。

李庭上解釋，他使用斜體是想強調，裴倫德並非香港市民，亦非在香港的「地理管轄權」，但根據他對《國安法》條文的理解，當中帶有「普遍管轄權」意思，即「全球嘅人都適用」，可覆蓋裴倫德的行為。法官李運騰追問，李宇軒是否指「域外管轄權」？李宇軒確認，補充當時覺得條文含糊。

辯方問，針對遊說工作，當時李如何理解當中紅線，有甚麼可以做，甚麼事情不可以做？李形容《國安法》詮釋廣闊，「北京會搬龍門」，他本人或其他公民不知道紅線如何劃。

法官李運騰追問，那麼李為何不停止國際遊說，或著裴倫德停止相關行為？李宇軒指「如果北京要去政治檢控你，佢就會用第二啲嘢去 charge（檢控）你」，不論是否使用《國安法》。他再指，「如果北京覺得你係政敵嘅話，無論你繼續定唔繼續去做，佢都會搵到方法去政治檢控你」，因此最終決定繼續遊說工作。

辯方問，繼續遊說工作是李本人的決定？李稱，此決定並非「令我 comfortable（安心）嘅決定，但佢似乎對我黎講係 the least evil（罪惡感最少）嘅決定」。法官李運騰問，李宇軒當時面對兩個選擇，即繼續鋌而走險進行遊說，或是停止遊說，而李選擇繼續？李指，當時懷疑自己已被北京視為政敵，「即使我唔繼續 advocacy（倡議），我都會被拘捕」。

李：陳梓華曾提色列軍隊可訓練勇武

但「唔知佢有幾認真」

辯方另圍繞陳梓華與李的聯繫提問。辯方指，據李理解，陳為「勇武隊」的領隊？李指不知道。辯方續指，「勇武」是破壞香港政權的方法？李庭上形容，「勇武」可達到政權並非可實際管治到「一個 terriority 嘅 preception（視覺）」。

辯方續提及 2019 年 8 至 9 月，陳著李到火炭一工廈會面，同場另有兩人。當時陳告知李，其中一人負責製造汽油彈等武器。李指，當時使用類似「科學實驗」的字眼，並確認陳提及其「勇武隊」涉及「721 白衣人」事件、中聯辦示威、2020 年口岸爆炸品事件等。

李憶述，當日亦提及大埔開槍事件，陳稱「有人喺大埔玩槍」，又指「屌，做咩咁快玩槍呀」，所以他理解開槍事件，與陳一方的人有關。

辯方問，陳有否提及成立流亡政府，便會成立軍隊？李形容，應說是「兩條線」，如把國際遊說「推到盡」，就成立流亡政府；如果「將啲勇武推到盡」，就成立軍隊。李指，當時理解，如果要「搞軍隊」，就會由陳或其他勇武發展出來，陳又提及以色列軍隊可訓練勇武，但「唔知佢有幾認真」。

辯方問及潛逃經過
李確認獲安排乘船赴台

辯方另問及李於 2020 年 8 月 23 日非法離境一事。李確認 8 月 10 日被香港警方拘捕，兩天後獲准保釋，隨後與陳梓華聯絡。同月 18 日，有人著他前往康城，當時他是使用「鬼機」與人聯絡，其胞妹 Beatrice 及陳亦知悉他用「鬼機」。李在提問下確認，有人著他進行「反跟蹤」，及獲提供「安全屋」資訊。

李確認 8 月 23 日凌晨，有人著他到布袋澳碼頭，並提供船家的聯絡。辯方指，當時有人著他抵台後投案；又表示會把其資料交予台灣陸委會，當台灣釋放李後，李須跟隨捷克政府的飛機前往捷克，再想辦法往倫敦？李確認，並指當時指示為，有捷克代表團訪台，「如果趕得切嘅話⋯可以跟埋嗰一班機走」。

辯方問，李與陳的對話中，陳提及為他安排船隻？李指當時陳僅稱為他「安排」，沒提及船隻，並確認自己最終被中國公安拘捕。

官關注李收入及積蓄

李：為任職程式設計員收入

另外，法官李素蘭關注李的收入及背景。李表示 2019 年參加社運工作時，任職程式設計員（Programmer），有時會接一些項目，為主要收入來源。辯方展示李於 2018 至 2019 年的稅單，顯示其評稅收入約為 105 萬元，須貨稅約 14 萬元。

就李早前供稱有 300 萬元積蓄，李翻查文件後，澄清其積蓄應該是 400 多萬元。法官李素蘭指，李宇軒曾供稱戶口一度因墊支而積蓄不足，當時他如何維持生計？李宇軒解釋，當時他墊支 300 多萬元時便尋求協助，因此「我冇用到冇晒錢」。

HCCC51/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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