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把媽媽的愛留在家

昨天跟八歲多的大女兒閒聊，不知怎的談起「家長」來，這小人兒竟然有感而發的說：「我最怕有些家長在學校又攬又錫。」


是的。我回校當家長義工，也曾見過不少這種溫馨場面。媽媽完成工作後，飛奔到低年級的女兒班房，和正在小息的女兒大庭廣眾來個嘴對嘴Goodbye Kiss。我常想，為甚麼人家的女兒還願意這樣當眾跟媽媽親熱？而我的女兒，早於幾年前已煞有介事的告訴我們：「我大個女了，錫臉可以，錫嘴免了。」最近連四歲半的二女兒也開始「封嘴」，還教訓我們，「嘴對嘴，不衞生。」

基於女兒的早熟，我在她的學校特別規行矩步。事實上，我也並非那種「黐身」的媽媽，不論女兒多大，在安全的情況下，我還是比較喜歡遠距離觀察。我總相信，雙方的距離遠一點，大家的視線也都闊一點，看到的也就更多。

像最近回校參加一個嘉許禮，學校的安排已非常貼心，讓家長分排坐在禮堂的兩側，孩子則分班坐在禮堂中央地上。理論上，這樣的排陣，已可確保所有家長都能清楚望見自己的子女。可是，其中一個熱情的媽媽還嫌不夠近，竟拿着相機走到孩子旁邊拍照，直至台上的老師提醒才返回座位。

這一幕，原來在場的女兒也看在眼內。我試探著問她：「你不覺得這是愛的表現嗎？」她答得好快：「不！你可以愛，但唔該留返屋企才表現。」我再問：「你不覺得那媽媽好錫孩子嗎？」女兒搖頭瞪眼說：「錫？我覺得簡直是害仔女就真！她這樣做，老師會以為是她吩咐媽媽要這樣的……老師都說我們已經不是BB了，怎麼可能這樣？」

收到。這種心情我其實挺明白的。時鐘回撥至我當年唸初中時，也不下數十次「交帶」我媽，若真的要來學校接我放學，煩請站到對面馬路，躲得愈隱蔽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