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展 2024|銅鑼灣曾經有企鵝? — 他們從都市傳說出發 發掘銅鑼灣社區故事|Yahoo
【Yahoo 新聞報道】銅鑼灣有一個都市傳說: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在銅鑼灣百德新街街頭有間牛奶公司冰廠,廠內住了一隻企鵝。每日下午四時左右,企鵝會在員工陪同下在街上散步,據聞不少老街坊都見過其身影⋯⋯
銅鑼灣有企鵝?聽起來很荒謬。一班志同道合的朋友決定創造「銅鑼灣企鵝」的角色,透過觀察、訪問、書寫,發掘銅鑼灣的故事,今年集結成《銅鑼灣企鵝——散步遊記》一書。其中兩位成員朱雋穎(Hedy)、黃淑儀(Leanne)接受《Yahoo 新聞》訪問,講述「銅鑼灣企鵝」背後的故事。
由疑問出發再尋找答案
「銅鑼灣企鵝」背後的團隊,都是來自人文圖書館「打書釘」的一班書友。「打書釘」自 2019 年始在銅鑼灣紮根,這班書友希望可以講述更多關於銅鑼灣的故事。於是他們用牛仔布碎縫製了一隻企鵝公仔,牠有執著求真精神,喜歡遊走銅鑼灣的大街小巷,發掘銅鑼灣的故事。
那麽六十年代的銅鑼灣真的有企鵝嗎?團隊為了查找答案,找到了都市傳説的起源——前香港歷史博物館總館長丁新豹,更加查找資料了解世界上有沒有北半球生長的企鵝、當年香港歷史環境、翻查牛奶公司的檔案資料等,至於是否真的有企鵝,就交由大家到書中尋找答案。
路經銅鑼灣,往往都會看到一條標誌性的圓形天橋(怡和街天橋)。不少人都對天橋設計感到好奇,但又有多少人會特意翻查資料,了解背後的故事呢?「銅鑼灣企鵝」的團隊花費數月,小至天橋的建築由幾個拱組成,到有甚麼影視作品在此取景,甚至翻查路政署資料,找到天橋設計師本尊,只為解開天橋的設計之謎。
所有香港人 都是銅鑼灣人
在你眼中,哪裏才是銅鑼灣呢?在 Google 地圖的區分下,銅鑼灣是西至堅拿道東,南至禮頓道及銅鑼灣道,東至屈臣道及蜆殼街的範圍,但即便是銅鑼灣企鵝的團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Hedy 就認為過了鵝頸橋便是灣仔,至於 Leanne 卻認為過了鵝頸橋、到天樂里仍屬於銅鑼灣範圍。
「每個人嘅銅鑼灣都唔同。」Hedy 笑言,不同人對銅鑼灣地理範圍的理解,正正就反映出他們每個人不同故事。
銅鑼灣商鋪較多,大眾對銅鑼灣的印象往往就是消費,但無論是到居住、上班,還是娛樂,香港人的生活都與銅鑼灣無法脫鈎。Hedy 認為人人都有與銅鑼灣的故事,所以鬆散意義上所有香港人都是銅鑼灣人,彼此之間有很多共同性,「無香港人同銅鑼灣無聯繫架。其實大家都可以做企鵝。」
多年前有一句廣告詞「一個海港只有一個海港城」,Hedy 常常想起這句耳熟能詳的廣告詞,令她反思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唯一。Leanne 亦附和,正如銅鑼灣都有很多隻企鵝,有 Donki 企鵝、IKEA 內的企鵝等,多元、眾聲喧嘩才是一個社區。
人人皆可說故事
「銅鑼灣企鵝」同時亦是凝聚社群的嘗試。團隊成員並非從小就居住在銅鑼灣,而是因為「打書釘」和「銅鑼灣企鵝」的企劃,才慢慢與銅鑼灣日久生情,繼而探索更多銅鑼灣。團隊希望啓發大家去思考自己與社區的關係,讓大衆可以自己講自己地方的故事,認識自己的社區,訴説自己社區的故事是人人皆可做的事情,「唔止係銅鑼灣可以做嘅野,而喺所有區都可以做。」
Hedy 曾經從事傳媒行業,但她並不喜歡以前記者的身份去標籤自己,認為無論是寫社區的故事,還是以查資料、看剪報、按《公開資料守則》向政府索取數據,全都是公民權利,人人都可以做。而銅鑼灣企鵝的團隊正正就來自不同背景的人去組成。
正如 Leanne 以往修讀文學,現為社區組織者,她認為說故事的人不一定要是記者,更不限制方式,「唔止喺專家、記者、文學家,你影相、畫畫一樣可以做到社區故事。」
社區的多元性不僅是人
書中除收錄一些銅鑼灣人的人物訪問,更有不少關於銅鑼灣不同空間的故事,例如銅鑼灣 3 條廢村、維園多種樹木的賞樹日誌等。社區的多元不僅是人,無論是會在街上散步的小狗,還是生長在維園的樹木,亦是社區的一分子。
「用企鵝嘅角度,關心其他動物、生態嘅福祉,自然就好易明。」Hedy 表示,很多時候人去了解社區,總是會以人類為先,卻很少思考到身邊的環境,企鵝的角度正正就可以讓人脫離人類的視角,嘗試以其他生物的角度思考,例如樹木有沒有足夠的空間生長,不會再覺得人類就是「大曬」。
銅鑼灣企鵝
採訪:實習記者白曉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