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hoo娛樂圈 |《填詞L》謝雅兒專訪 苦苦追夢終登上金像獎舞台 決心不再被成就定義:我仍然是堅持,因為放棄都好難

「迷信我有天賦被看見,努力成就我最暖一天」剛過去的金像獎頒獎禮上,由謝雅兒唱出的〈填詞魂〉感動無數觀眾,然後更有個動人結尾,就是夢想當填詞人的黃綺琳、與夢想當歌手的謝雅兒,一起奪得「最佳原創電影歌曲」。曲、詞動人,唱的有靈魂,全因唱出的故事完全真實,謝雅兒在台上感謝導演:「謝謝你在沒有人見到我時,已見到我這個『唱歌L』」,她追夢的旅程,尤如戲中的主角一樣跌碰:「很想放棄、很絕望,覺得一切都無意義時,反而問自己喜歡甚麼?就是音樂本質囉。當放開了執著,就給了我一個獎。」以下這位「唱歌L」的真實故事,動人程度絕不比《填詞L》遜色。

這位「唱歌L」的真實故事,動人程度絕不比《填詞L》遜色。
這位「唱歌L」的真實故事,動人程度絕不比《填詞L》遜色。

得獎後狂跑謝票,《填詞L》道出追夢心聲

金像獎那晚,得到「最佳原創電影歌曲」的黃綺琳與謝雅兒明顯非常激動,冷靜了幾天之後,謝雅兒笑道:「對得獎這回事我還在消化,但心情當然平伏很多,沒之前般激動。我都有朋友直接問:『你得完獎會否對事業有改變?』但我暫時仍將心放在票房,好希望齣戲至少回本。反而自己唱歌事業有甚麼改變?也未諗到。」

仍然心繫電影,近日還狂跑謝票場,全因《填詞L》同時都是謝雅兒的心聲:「本身故事講(女主角)羅穎詩一直努力,但最後都心死時,又有點曙光。這個故事很像我自己,現在很多戲講怎樣成功,怎樣be a star,怎樣發光,但其實發光之下,見不到的人有無數,仍然默默地做喜歡的事,但不會有被見到的一日。這部電影為這班人發聲,而我也定義自己為這班人,就好感動。」

謝雅兒近日仍狂跑謝票場。
謝雅兒近日仍狂跑謝票場。

致謝導演黃綺琳:感激她相信我的聲音,即使我未有人認識

謝雅兒於台上激動多謝導演黃綺琳,全因感激對方賞識:「《填詞L》入面有好多音樂,其實所有demo都是我唱的,知道導演需要一首主題曲,我就將我2021年寫好的一首歌給了導演,之後導演就選了,又填了很多不同版本的詞。能參與這部作品,幫他們唱demo,我已經好開心,因為她是我很喜歡的導演,也幸運地成為她的朋友,她又選上我的歌。」但途中她都曾質疑自己:「但其實中間我都質疑過,我有問製作人(王建威),我怕導演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才找我唱,因為她大可以找有知名度的歌手,整個宣傳就不一樣了。我好驚會連累她、令她失望,但導演就放了不同人在可以發光的位置。很感激她相信我的聲音,即使我未有人認識。」

謝雅兒於台上激動多謝導演黃綺琳。
謝雅兒於台上激動多謝導演黃綺琳。

回想當晚表演,情感真摯獲大讚,網民更表示她用生命去唱歌,她卻表示自己其實沒想太複雜:「當然好緊張,自己經驗不多。其實我在後台出去前都問自己:『你現在上台唱歌,是為表達首歌。』很多的緊張其實是因為焦點在自己身上,驚自己發揮得不好、表現不好,自己自己。但我現在唱是因為我要表演好首歌,要唱得好好。加上當時導演、製作人都坐在台下,我望著他們唱。有一句歌詞『曾經有你的執拗故事才有我』,正是我想唱給他們聽,是因為他們執拗,我才能站在台上。」

台上那刻她是向著導演、製作人而唱。
台上那刻她是向著導演、製作人而唱。

社工畢業後醉心唱歌卻受打擊:以主流音樂去看是失敗、沒人聽

謝雅兒就讀於中文大學社工系,但未畢業已經深愛唱歌:「其實我不算太想做社工,但老師叫我先試試,所以畢業後就找了半職社工。我知心入面最想做的是唱歌,亦需要一筆收入,因為唱歌都要練習、找老師(學),就半職做社工、半職唱歌。當時都有接一些商演,唱婚禮、商場騷。之後就認識了現在的製作人(王建威),他做電影配樂,也做廣告、幕後配唱,所以我就想全職(做歌手),至少不會後悔。」

追夢的路並不易走。
追夢的路並不易走。

選了全職歌手這條路,接下來卻更難行:「香港出了幾隻歌,但反應沒想像中好,以主流音樂去看是失敗、沒人聽。」思前想後,決心走到台灣闖:「因為我推出過的歌都是國語歌,就想不如去台灣試試?當然都是由零開始,又上唱片公司傾,但都是停在傾的階段,去到台灣頭半年更迷惘。在我很沮喪時就寫了〈填詞魂〉的曲。當挫敗時,會問很多『點解』,又會覺得自己做得不好,很多黑暗、挫敗、痛沒有處理,就在那半年跟自己相處。」正是在台灣那段黑暗期,她認識了黃琦琳導演,之後才有後續《填詞L》與〈填詞魂〉的故事。

被身邊人打擊「發明星夢」、「不如正正經經找份工作」

謝雅兒對《填詞L》的故事特別感觸,因為戲中的對白狠話,都曾發生在她身上:「戲中有人向羅穎詩講,你努力這麼久都不行,證明你是不適合。其實我都從很多不同人口中聽過:『發明星夢』、『為何很久都是這樣,不如正正經經找份工作』、『要面對現實』,一直在路上都聽不少,都像將我的痛挖了出來放在大銀幕,我自己好連繫到這個角色。」此時她輕嘆:「我身邊的朋友都已經好好,不會太直接講,但他們好上心,會給很多意見,他們都想我成功,覺得有好多事情可以改善。但其實作為獨立歌手,很多說話我都知的,是知道的,有點『阿媽係女人』,但現實就是不容易。他們會給這些意見,就是認為這刻我不行吧……想深一層都會受傷。」

她坦言曾受過不少說話、意見打擊。
她坦言曾受過不少說話、意見打擊。

很多人都會為追夢設個期限,但她卻沒有這樣做:「我一直都不敢給期限自己……放棄、堅持,我分不到哪樣較難,我覺得堅持都難,但我仍然是堅持,因為放棄都好難。但現在我不再太在乎那首歌多不多人聽,以前只會著眼數字,現在知道只要自己喜歡、情感是真實的、藝術程度是滿意的,那就夠。」

得獎增強出廣東歌信心,「唱歌L」故事仍有未知結局

如她一開始所講,得獎後暫未帶來即時的改變,但心態上卻有所不同,尤其是對廣東歌的信心:「原來有很多香港人喜歡我的聲音,受到肯定好開心,畢竟這裡是我的家、廣東話是我的母語。希望之後會再出廣東歌,是得獎後較明確的改變。以前就沒有太多資源出廣東歌,現在認識了黃綺琳嘛、鍾說(鍾雪瑩)嘛,很多人可以幫我填詞,認識了她們後,我的心都更開放。因為導演對我的好,讓我的自信多了很多。」

台上,謝雅兒形容自己是「唱歌L」,假設她的追夢之旅確是一部電影,現在又播到哪裡?「我覺得是中後段,很想放棄、很絕望,覺得一切都無意義時,反而問自己喜歡甚麼?就是音樂本質囉。當放開了執著,就給了我一個獎。究竟這個獎跟我相信的事會有矛盾嗎?還有一個未知的結局。」現在的她不再被「成就」定義,因她已確信找到所愛,後續發展無論如何,也注定是一個美滿的結局吧!

謝雅兒這位「唱歌L」的故事仍有未知結局。
謝雅兒這位「唱歌L」的故事仍有未知結局。

採訪:何德